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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丨邱立本

玫瑰不叫玫瑰，依然芬芳如故。这是莎士比亚的名言。中国经济和发展，隐藏一股被遗忘的强大内在动力，在重要的历史关头，都展示奇特的韧性，让人惊艳。

这次中国的烟火气经济狂潮，就是典型例子。十几万人奔赴西安，买天价的门票，就为了满足对一个偶像团体“TFBOYS”的情怀，要见证它的绝响。在海口，来自全国的粉丝要来参加周杰伦的演唱会，甫下飞机，钻进出租车，就会听到市政府的官方宣传，要大家共谱海港的夜曲。在河北省会石家庄，官方和民间共同来打造一个“摇滚之乡”，因为石家庄的名字英译就是“Rock Home Town”。在穷困的贵州乡下榕江，村民和干部联合起来搞“村超”，吸引了全国的眼球，也吸引了香港的明星足球队参赛，更加造成轰动。

这是一种“情绪价值”的追求，超越经济理论的解释，也超越西方汉学家对中国的观察。在西方的视野来看，中国百多年的现代化过程，就是一连串面对西方挑战的回应。这是美国汉学家费正清（JohnK.Fairbank）的研究模式，认为中国不断在欧风美雨的挑战下，作出各种的回应。

但史学界后来对费正清的研究模式提出异议，认为中国的变革不仅是对西方挑战的回应，而是中华社会自有内在动力（Inner Dynamics），不是从外部来看中国，而是要重视中国自己的主体性，发现这个十四亿人口的国家，有内部自我变革的强大动力。

动力来自内部激烈地竞争，刺激很多层次的创新。中国成为全球的“基建狂魔”，来自内部的强大需求，再加上每年数以百万计的大学理科毕业生，组成全球最大的一支工程师队伍，开山辟地，在过去二十年间，兴建了全球最大的高铁系统、最大的高速公路系统、最大的桥梁和隧道系统，让国际友人和敌人都跌破了眼镜。

即便在今年的经济逆境，大学毕业生传出失业率高达20%以上，但年轻人却可以投入“夜市经济”摆摊，或是在汽车的“后备箱”卖东西。民间的力量就是不断在“腾挪”，在时代的夹缝中冲出自己的血路。

血路的艰辛，成为创新的加速器。二〇二三年，中国的专利申请跃升到全球第一，AI的专利论文也是第一。中国在现代农业、现代海运、航太的发展，也跃升到世界冠军。即便美国层层制裁，要将中国的产业链往死里打，但反而刺激中国加速自立自强的路径。

玫瑰不叫玫瑰，香味亦然。烟火气经济不管是叫什么名字，从体验经济到市井经济，都展示民间被遗忘的内在动力，一步一脚印，踏出中国创新的意外赛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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